白沙沙沙啥

在自己的大脑中畅游

远岁书 木兰

照例写在前面的话:

可能会变成系列 也可能不会 一切看缘分……

没有打cp的tag就是无cp向 有的话我会打tag的

想写以前的故事 所以就写了

全是短篇 一发完


最后 敬岁月一杯酒 向前走 不回头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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木兰


  林殊用手撑着脸,扭头看向窗外。耳边夫子的声音即平淡又无起伏,听着听着他就犯起了困,眼皮止不住的耷拉下来,头也开始渐渐低了下去。忽的,一声清脆的枝桠断裂声传来,划破夫子念经般的声调,惊的林殊重新睁开了眼。他重新抬头往院子里望去,又回头望了望还在摇头晃脑的夫子,轻轻一踢前面那人的椅背:“诶。”

  前面也是一脸困意的不知是谁家的小少爷回过头来,小声道:“做什么?”

  林殊把书放下,身子微微前倾,对那人道:“我先跑了,夫子要是发现了,就说我今天发烧,根本没来。”

  那人还没反应过来,林殊就趁着夫子回身的那一瞬间起身撑着身旁的栏杆往外一跃。因为今天天气凉爽,所以他们选择在书院里的一个亭台里授课,这倒是给了林殊逃课的好机会。他抓着栏杆翻出去后,伸手攀住最底下的木栏减缓了速度,最后轻轻的落在了地上。他的一连串动作一气呵成,惊的那个同窗半天说不出话来。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翻出去以后就消失不见了。

  林殊手抱着头,百无聊赖的一边踢着路边的石子,一边闲逛着离亭台越来越远。他本来就不喜欢上课,夫子讲的东西枯燥又无聊,他自己看也能看得懂。原本萧景琰还能和他一起来,多少有个伴,日子也没那么枯燥。可是如今萧景琰奉了他皇长兄的令,日日跟在他身边受教,来书院的就只剩下林殊一个人了。

  林殊一面走着,一面四处张望,却发现原本院子的那条小径的尽头似乎还可以继续拐下去。他正是好奇心盛的年纪,当下就想也不想,拔腿就往那边走去。

  他拐过那一小丛竹林,眼睛不由得一亮:几株开的正好的木兰就藏在里面,平时被竹林挡住了,竟一直没人发现。那几株木兰颜色偏深了些,看上去稳重大方,比寻常木兰要好看许多。林殊看的心里欢喜,一下子少年心性上来了,挽起了袖子就上前折花。


  晋阳在案前铺好了宣纸,又将笔尖浸饱了墨。她微微一沉吟,下手寥寥几笔,一气呵成,几朵木兰顿时跃然于纸上,晋阳轻舒一口气,将手中毛笔放下,端起手边的茶喝了一口。她正喝着茶,忽然听见门边有人的说话声,她放下茶杯,细细听去,就听的一个少年嗓音压的低低,对另一个说:“我悄悄进去,保证不乱吵。要是娘真怪下来,我就说是我自己闯进去的,跟你没关系。”

  晋阳眉头一扬,算了算时辰,还没到林殊下课的时候,顿时猜到了发生了什么事。不多时,就听的一个人蹑手蹑脚的摸了进来,悄悄的靠过来。晋阳心里气他逃课,懒得理他。索性随手抽了本案上的书,翻看了起来。

  林殊见晋阳没回头呵斥自己,以为晋阳没发现,顿时心就放了一半。他悄悄的靠上去,把衣袖兜着的木兰往晋阳衣摆上轻轻放下,想着等晋阳回头时吓她一跳。结果晋阳半点回头的意思也没有,仍然不紧不慢的翻着书。林殊等的有些累了,干脆坐下来,撑着腮看着晋阳的后背。风从院子里吹过来,舒服的林殊微微眯起了眼。晋阳的翻页声有一下没一下的响着,跟催眠曲似的,不一会,林殊的上下眼皮就打起了架。他还牢记着自己此行的目的,把呵欠死死的压抑住,怕让晋阳发现他。结果还是没熬住,林殊想着先睡一下也不会怎么样,就往地上随便一躺,一下子就睡着了。

  晋阳原本只是想随便翻翻书,结果翻着翻着就看进去了。她看了几页,突然想起怎么林殊的声音没了,于是赶紧回头往后面看去,结果扑哧一声笑了出来:木兰花洒了一地,而林殊压着她的衣摆睡的正香。风吹动了他额前的几根碎发,弄的他痒。小少爷就皱皱鼻子,抬手胡乱那么一揉,翻了个身,紧紧贴着晋阳,睡的更熟了。

  晋阳一下子连要生他气的事都忘了,随手拈起一朵林殊带回来的木兰,左右端详了一下。林殊虽然平时调皮的很,在有些方面心思却很细。他带回来的木兰朵朵饱满,半开不开,放到水盘里还可以摆好一阵子。晋阳忍不住伸手搓搓他的小脸蛋,随后一边轻轻拍着他,一边继续翻看先前那本随手拿起来的书。

  

林燮一回来就满屋子的找林殊,结果到书房一看,林殊躺在地上睡的正熟。林燮的火一下子就冒起来了,要动手把林燮揪起来。他手刚伸过去,一本书半途伸了出来,轻轻打在他手背上。他扭头一看,晋阳只穿着单衣,挑起一边眉看着他轻声道:“你别吓着孩子。”

  林燮皱着眉轻轻一握晋阳的手,觉得有些微凉,也下意识的压低声音问道:“你怎么穿成这样?”

  晋阳抿嘴一笑,伸出下巴示意了一下林殊的位置。林燮低头一看,林殊身下压的,可不就是晋阳的外衣么。晋阳笑着道:“我怕起身吵醒他,腿又坐的有些麻了,就干脆把外衣脱来起来走一走。”

  林燮一边把自己身上的玄色外衣脱下来给晋阳裹上,一边责怪她道:“你就惯着他吧,他今天逃课了你知不知道。夫子亲自来找我跟我说的,当着一堆部下的面,我脸都要被这小子丢光了。还扯谎说什么发烧了,今天根本没去,你说哪有这种孩子。”

  晋阳在林殊身边坐下,扯起自己外衣的一角盖住他,回道:“就算你现在叫他起来斥责一顿,恐怕也达不到什么效果。这哪里是借口啊,根本就是正大光明的告诉所有人他逃课了,你们要来骂就骂吧。”

  林燮也在她身边坐下,斜眼看着她道:“怎么,难道我就真不骂了?”晋阳依旧抿着嘴笑着不说话,林燮一个人气鼓鼓的继续道:“一肚子心思,也不知道随了谁。”

  晋阳横了他一眼:“这话说的,你觉得不是随了你,那就是随了我了?你嫌我一肚子心思么?”

  林燮装模作样的哀叹一声:“哎呀!你看,你若没有一肚子心思,又怎么会这么想?”晋阳一下子接不上来嘴,只能笑骂着捶了他一下,末了又觉得自己儿子都那么大了,还作出这种小女儿家姿态,不由得连耳根都红了。

  林燮笑着把她垂下来的一缕发丝轻轻挽到耳后去,随后敛了笑意,轻轻道:”我打算送小殊去黎崇先生门下。”

  晋阳微微吃了一惊:“小殊年纪还小,老先生肯收么?”

  林燮摇摇头:“不知道。所以我过几天带小殊亲自登门拜访一下黎先生。小殊实在是聪明,跟着普通的夫子,怕是学不到什么东西。”他看着林殊的侧脸,侧头问晋阳道:“你说,他这么聪明,心思又多,是好事吗?”

  晋阳笑道:“哪有你这样做父亲的,还嫌自己儿子太聪明了。”她伸手握住林燮的手,将头轻轻的靠了过去,柔声道:“其实聪明,也没什么不好的。聪明些,可以自保。”

  林燮叹了口气:“我就怕他心思太多,活的累。他心思多也罢了,偏偏性格又张扬,自尊心又高。就怕他以后要吃苦头。”

  “有谁活的容易呢。”晋阳抬起与林燮相握的手,慢慢分开手指,与林燮十指相交:“吃苦头也不是什么坏事,吃点苦头,修修性子。其实他哪里会吃什么真的苦头,你舍得让他吃苦头么?有我们在,他怎么会有机会吃苦。”

  林燮笑着点头:“是,夫人说的是。”

  晋阳笑着白了他一眼,道:“你又在这里埋汰我。若是有人敢欺负你的宝贝儿子,你肯定是第一个冲上去的,只怕到时我还要拦着你呢。”

  林燮哼了一声:“这小子若是真被人欺负了,难道还不会欺负回去么。就他这个性子,哪里肯吃亏。”

  晋阳松开他的手,一边起身一边道:“是是是,你的儿子你最了解。我不跟你说了,我饿了,要去吃饭。”

  林燮急急的拉住她,开口道:“你这个样子怎么出去,让下人见了多不好。”说着,就一把扯住林殊压在身底下的那件外衣的一角,高喊一声:“起床!”然后使劲一扯外衣,把林殊一下子惯摔到地上。他这一下使的是巧劲,衣服半点没扯坏,林殊倒是结结实实的给摔到了。林殊捂着额头爬起来,见了林燮,因为心虚,气焰顿时就减了一半:“爹你干嘛呢!”

  林燮哼了一声:“我干嘛,我倒想问问你干了什么。今天回来的挺早啊?”

  林殊对逃课败露的事情早有准备,也不慌,一字一句回答道:“爹,夫子教的东西我都会了,实在没意思。呆在那多浪费时间啊,还不如摘点木兰回来哄娘开心呢。”

  晋阳故意板着脸,笑意却全从眼睛里偷跑出来了:“你爹训你呢,好好听着,不许拿我当借口。”

  林殊听了这话,果然端端正正的站好了,低着头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。

  林燮哼了一声,走到林殊面前蹲下,看着他的眼睛道:“我知道你那些东西都会了,但这不是你会不会的问题,而是尊重问题。你自己这样随意偷跑出来,事后态度还如此嚣张,你有尊重过我,有尊重过你的老师吗?”

  晋阳自己将外衣穿好,站在林燮后面,看着他训诫林殊。林殊到底是讲道理的孩子,末了乖乖的认了错,答应了林燮明天同他一起上门赔罪。

“哦,还有,今晚睡觉前提着水桶扎马步,站够一炷香才准睡觉。”

  林殊一下子抬头大叫:“凭什么啊!我都认错了!”

  林燮板着脸道:“想挨揍么你,认错了不够,要长教训。”他看林殊低着头,鼓着腮帮子不说话,心里偷偷乐开了。他慢慢道:“不过,你这次逃课,倒也不是一无是处。”他这么说完,林殊果然抬头看着他。林燮慢悠悠的从地上拾起一朵木兰,回身别到了晋阳的发髻上,左右端详了一下,道:“你这花摘的极好,很衬你母亲。”

  晋阳脸一下子烧红了起来,抬手推开他:“孩子面前胡闹什么!”她这么一动,几缕发丝又垂了下来,配着乌鬓间的那朵木兰,确实是极美的。林殊耸耸肩,接口道:“我也觉得挺好看的。”晋阳哼了一声,狠狠一瞪林燮和林殊,嗔道:“挺得意的啊你俩。你们两个今晚都别吃饭了,我看你们说都说饱了。”说完就一拉门出去了,头也不再回一个。林燮偷偷朝林殊竖了个大拇指,林殊摸着头嘿嘿一笑。林燮却突然敛了笑意,一拍他头顶:“笑什么笑!马步照扎!”林殊脸一下子又垮了下来,哀叹着跟着林燮出了书房。

  风轻轻吹动廊前的纱幕,夕阳的余晖斜斜的映进了书房,房内的一切都笼上了一层暖暖的橘光。桌上的书页被风轻轻翻起,又悄悄落下,木兰画卷墨迹已干,更显风骨。地上还留着一堆林殊带回来的木兰,七零八落的散落在地。在这一瞬间,时间似乎忘记了这一隅。刚才一家三口留下的嬉闹声,似乎还在残留哪个角落,仿佛随时都可以再次响起。

  

En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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