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沙沙沙啥

在自己的大脑中畅游

共白首

#写在前面的话


被大结局虐吐血……然而我拒绝 毕竟我们的愿望是世界和平 所以就写了两个人谈恋爱的故事 老老实实共白首好吗!答应我!


他们不属于我 他们只属于彼此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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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蒙挚走进宫门时,正值户部尚书沈追从宫里出来。后者似乎在想事情,一步一步走的缓慢,面色看上去却不太好。


  沈追自担任户部尚书以来,倒也不是没有遇到过难办的差事,只是他性情坚强,再大再难的事情也不曾畏惧。平日里一直是一副云淡风轻,笑眯眯的样子。如今却皱起眉头漫步在宫墙之中,看得蒙挚心里忍不住咯噔一声,想着这是出了什么事情不成。


  “沈大人。”蒙挚首先招呼了一声。


  沈追一直沉浸在自己的心事里,听得有人叫他才抬起头来一看。这一下,他脸上的愁云立刻散去十之七八:“蒙大统领!”说罢提起衣袖急走几步,走到蒙挚面前:“大统领你来的正好。”俨然是一副见到救命恩人的样子。


  蒙挚被沈追这一下弄的更是摸不着头脑了,一颗心立马悬在空中,心想着自己还能有什么事是帮的上这位沈大人的。“看沈大人的样子,这是出了什么事情?”


  沈追不由得叹了一口气:“倒也不是什么大事……只是陛下最近……”


  蒙挚赶忙问道:“陛下怎么了?”他身为禁军统领,佩剑立于君侧,一日下来大半时间都陪在陛下身边,却未曾发现有什么不对。此时沈追一提,他不由得紧张起来。


  “陛下倒没出什么事。”沈追说了一句,示意明显松了一口气的蒙挚听他说下去:“只是不知道大统领有没有留意到,近几日陛下似乎有些心神不稳。”蒙挚没接话,皱眉回忆起来。沈追继续道:“方才我在武英殿与陛下议事。话说到一半,陛下突然走神了,我连唤了好几声才唤回来。前几日我就觉着陛下神色倦怠,长此以往下去可是往往不行啊。”


  蒙挚叹了口气:“何止这几日呢,他自登基之日起就半口气也不敢松下来。宫里有太医,身体自然是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。怕是心累啊。”


  沈追连连称是:“正是。所以还烦请大统领留意着,平日里你陪在陛下的时间比我们这些文臣要多多了,还请你多多劝告陛下。如今国内四境安定,民心平和,还望陛下要多多保重自己。”


  蒙挚点点头,随后在原地拜别了沈追。心里忍不住重重的叹了一口气:心里头的毛病,哪是别人几句劝就好的了的。




  武英殿里只点了几盏灯,昏暗的让人看不太清。蒙挚一入殿,萧景琰身边的赵公公就迎了上来。高湛年事已高,皇太后体恤他辛苦,向皇上请旨放他回家休养天年。现在萧景琰身边的这个赵铭不及高湛圆滑,却也是个靠谱会处事的人。


  蒙挚还没开口,赵铭就先压低声音道:“烦请大统领稍等一下,陛下刚刚闭目养神,睡了一会,待杂家先去请他起来。”蒙挚点了点头,看着赵铭进去了。没过多久,小太监们将殿内的烛火重新点起,窗户打开。待殿内重新亮敞起来,蒙挚才抬腿迈了进去。


  “臣蒙挚参见陛下。”


  “起身吧。”萧景琰回了一句。


  蒙挚抬眼打量着萧景琰,他似乎刚刚睡的也并不好,面上倦怠之色还未消去,皱着眉揉着太阳穴。


  “陛下身体不适,可要请太医来看看?”蒙挚忍不住问道。


  萧景琰放下手,摇摇头道:“无妨。”


  那边赵铭端上来一杯茶给萧景琰醒神。蒙挚开口道:“臣方才过来的时候,见到了沈追沈大人,他说……”


  “他说什么?”萧景琰放下茶杯,有些无奈的朝蒙挚一瞥:“他说朕劳心伤神,不注意自己身体?”


  蒙挚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:“看来……沈大人已经与陛下说过此事了?”


 “他岂止与朕说过。”萧景琰起身离开书桌,用目光示意蒙挚跟上:“齐敏也来朕这里念叨过,还有中书令柳澄。他跟柳澄一说,皇后就知道了,请太医来看了几回。现在你也知道了,”他回头看了一眼蒙挚:“我看他是要让太后知道才罢休。”


  蒙挚连忙道:“他也是担心陛下身体,正所谓关心则乱。柳大人,齐大人和皇后娘娘,不都是为了陛下好吗。”


  他们此时已走到武英殿门口,萧景琰眯起眼睛看了一眼天色,对蒙挚道:“今天难得清闲,陪朕走走吧。”他话音刚落,身后赵铭拉长了调子喊了一声起驾。蒙挚点点头,连忙跟上。




  蒙挚跟着萧景琰走了一段,发现他丝毫没有继续之前话题的意思,忍不住再次开口道:“陛下,依我看,现在天下安定,您也时不时的应该给自己……”


  萧景琰扭头横了他一眼:“你就是不肯放过这个话题是吧。”


  蒙挚一时语塞,余光瞥见赵铭带领着一众随从不知何时已经离了他们好一截,给他们留出谈话的空间。心下想着这个赵公公果然是会处事的人。那边厢,萧景琰已经继续迈开步子向前走了。蒙挚只得追上去:“陛下!哎呀陛下啊,这不就是当前最要紧的事么。再说我不看紧点,你要是出了什么事,日后到了地下,我拿什么去和小殊交代……”他最后一个音收的急,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。萧景琰停下脚步,却没回头看他,也没出声。蒙挚看不见他的表情,心脏擂鼓似的响着。三年过去了,他鲜少与萧景琰谈起林殊,就算谈起,也是匆匆避过,不敢多谈。今天他也不知道是怎么了,嘴巴一下子没收住,就这么讲了出来。他等了一会,萧景琰还是没出声,心下一横,破罐破摔的继续开口道:“我当年一个字一个字的答应过他,一定会看好你。如今才过了三年,你把自己累成这个样子,要是小殊见了,肯定也会跟着我们一起劝。”


  萧景琰此时肩膀微微动了一下,声音从前方传来:“他不让别人担心,就算是不错了,还要来劝我?”他深深叹了口气,声音低的几欲不可闻:“最没资格劝我的就是他了。”


  蒙挚喉头一滞,半句话也说不出来。只觉着一股气堵在胸口,咽不下也吐不出。他心里清楚,如今这宫里头,旧人早已散了个七七八八,能与萧景琰聊一聊往事的,也只有他一个人了。然而往事沉重,又岂是能轻易提起的。三年以来,他看着萧景琰一步步整顿朝纲,日夜辛劳,知道他为的是什么,也知道一直在他心中支撑的是什么。他一直以为随着时间流逝,有的事情可以被渐渐掩盖。但如今听了萧景琰这么一句话,才知道他不说,不代表他心里已经忘记了。多少个夜晚,萧景琰一人独坐在诺大的宫殿中,不知心中是如何一遍一遍描绘着当年相处的每一刻。


  水牛水牛,这名字归根结底不就是因为一个倔字么。


  萧景琰回头看蒙挚,见他面色凄然,自己反而露出了笑意:“你这是怎么了,我还好好的,你就要哭起来了?”


  蒙挚听他这么一说,心下更是怆然,但死死的忍住了。他抬手揉揉眼睛,随口道:“哪有的事,不过是眼睛进了沙子。”


  皇宫里的花园哪来的风沙?萧景琰也不说破,只是好声道:“你们说的也不无道理。朕乃一国之君,岂能随意糟蹋自己身子。只是政务要紧,朕总是放心不下。”


  蒙挚道:“臣下的首要任务,可不就是帮着君上分担政务么。”


  萧景琰无奈的笑着摇头:“朕也知道,可就是管不住自己什么都想去过问,生怕出了什么岔子。”


  蒙挚心下默然,想着这一点和林殊也是一模一样,都是不让人省心的料。他自小看着这二人长大,带着他们习武,有时候在他二人面前自然会有长辈自带的那种保护欲。如今林殊已经不在了,剩下一个萧景琰,蒙挚是更加的维护他。如今听的萧景琰这么一说,蒙挚的长辈架子忍不住就拿出来了:“你就是爱操心的命。要我说,反正这天下如今已是安定,你何不放下政务,出门走走。也可以顺便微服私访,这不是一举两得么。”


  萧景琰也不介意,只是摇摇头道:“不妥,这样出门一趟太兴师动众,没那个必要。”


  “哪里兴师动众了。”蒙挚瞪圆了眼睛道:“带一个保护你的,带几个伺候你的,再带一两个管事的,一共也就五六个人,哪里兴师动众了。”


  萧景琰挑眉道:“难不成我就这样抛下朝政?”


  蒙挚急的想跳脚,深怕这个好不容易有点希望的计划又被萧景琰否定了:“怎么会呢!朝政上有各位大臣,除非是特别重要的事情,其他的他们都可以解决啊。”他见萧景琰沉默着不说话,继续乘胜追击道:“我们也就出去一个月,一个月后就回来,就在金陵附近看看,先到安州,再到豫州,最后去汴州,至多一个半月,保准能回来。”


  萧景琰沉思了一会,按理说他第一反应就是拒绝。但是忽然想起豫州换了新刺史,那一段去年也水患频发,新下去的改革政策不知是否适用,似乎亲眼看着也比较靠谱。一个半月,想来也不会出什么大事。再说自己这三年来,也确实是在是太累了。他这么一计较,便抬头对蒙挚道:“行吧,这段时间准备一下,订好路线,我们半个月后便出发。”


  蒙挚没想到萧景琰真的答应了,一时间还反应不过来:“这,您答应了?”


  萧景琰看他这样子,故意道:“怎么,你又不想我答应了?”


  蒙挚心中大喜,开口道:“怎么会!那可好,我这几天就准备起来。”


  萧景琰点点头没再说话。


  出去一趟也好。否则日日守在这宫里,一砖一瓦,尽是物是人非。自己身在其中,却无处可躲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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